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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简报弘扬践行2019年第26期

丽水网 - 来源:    发布时间:2019-03-18 14:37
编辑:莫晓鸿 | 责任编辑:胡蕴韵

  【简讯六则】

  ☞我市文艺界下基层采风  弘扬践行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

  ☞市府办高标准推进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弘扬践行活动

  ☞市委政法委部署落实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弘扬践行活动

  ☞市法院召开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弘扬践行活动动员部署会

  ☞市民政局开展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学习深化活动

  ☞丽水学院成立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大学生志愿宣讲团队

  【革命故事】

  ◇桃源烽火

  【简讯六则】

  ☞我市文艺界下基层采风弘扬践行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。3月4日-7日,市文联组织文学创作采风组、视觉艺术创作采风组、舞台艺术创作采风组等80余人先后深入到庆元县、龙泉市、遂昌县、松阳县、云和县等红色革命根据地实地创作采风。通过集体创作采风活动,文艺家们加深对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的认识,为创作以弘扬践行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为主题的文艺作品吸收了更多素材,为讲好丽水革命故事,创作出更多体现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的优秀文艺作品打下坚实基础。

  ☞市府办高标准推进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弘扬践行活动。日前,市府办召开党组会迅速传达动员大会精神。会议指出,学习上要明真义,认真学习贯彻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核心要义,自觉深学细研,做到既要入脑入心,更要见行见效;落实上要见真招,吃透弄通总体方案,结合办公室党建工作,统盘梳理弘扬践行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各项计划任务,切实以高标准抓好贯彻落实;效果上要见真章,将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与业务工作“虚”“实”结合,探索学习任务量化、指标化的新路径新方法,把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弘扬践行活动真正做实、做深、做细。

  ☞市委政法委部署落实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弘扬践行活动。市委政法委机关召开会议传达学习了动员大会精神,并全面部署弘扬践行活动。精心谋划安排,建立委机关活动领导小组,制定活动方案、学习计划,做到学习有目标、活动有主题、实践有成效;重温革命历史,上传《浙西南革命故事集》等学习资料至钉钉群供干部下载自学。组织参观“弘扬践行‘浙西南革命精神’红色问答”,引导全体干部不忘初心、牢记使命、克难攻坚、奋勇前行;延续精神传承,在平安丽水网开辟“传承‘浙西南革命精神’2017-2018年省级先进集体和个人”专题,激励广大政法干警干在实处、走在前列、勇立潮头。

  ☞市法院召开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弘扬践行活动动员部署会。日前,市法院传达学习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弘扬践行活动动员大会精神,并部署具体工作,提高政治站位,统一思想认识,丰富学习形式,抓好贯彻落实,以各基层党组织为单位,通过主题党日、三会一课、学习强国等载体强化学习,并按照既定实施方案精心安排、统筹谋划,分阶段、分步骤落实活动要求,切实推动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取得实效。立足审执工作,做好融合文章,把弘扬践行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活动作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法院工作的重点任务和重要抓手,将其与司法审判业务、法院文化建设等相结合,将其作为全市法院争先创优的精神指南,不断开创丽水法院事业新局面,全面奏响法院工作“丽水之干”最强音。

  ☞市民政局开展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学习深化活动。根据全市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弘扬践行活动动员大会精神,市民政局组织班子成员带队分成5个学习调研小组先后赴各县(市、区)爱国主义教育基地,学习“浙西南革命”的历史和人物事迹。5个学习调研小组分别到了云和县小顺村爱国主义教育基地、遂昌县王村口浙西南革命教育基地、龙泉市局下村中国工农红军挺进师革命根据地、缙云县中共缙云一大旧址、庆元县竹口战斗纪念碑等地调研学习。通过实地观摩、深化学习,学习调研小组的组员们进一步坚定了理想信念,拔高了价值追求,并将以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来促进各项工作推进,切实把富民惠民安民建设责任落到实处。

  ☞丽水学院成立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大学生志愿宣讲团队。日前,丽水学院在“3.5学雷锋志愿服务月活动”启动仪式上成立了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大学生志愿宣讲队,该团队成员将结合志愿服务、红色教育、暑期社会实践活动,定期到红色革命教育基地面向市民、游客、中小学生,讲解历史故事,介绍风土人情,用实际行动弘扬和践行“浙西南革命精神”,为宣传红色文化、传承红色基因、助力丽水发展贡献青春力量。

  【革命故事】

桃源烽火

一、归来

  1927年底的一天,阳光微露。23岁的傅以和,带着中共浙江省委的指示,踩着皑皑白雪,走过一程程坎坷而弯曲的羊肠小道,来到遂昌县内桃源区的梭溪源。他停住脚,掏出手帕揩去额上的汗珠,英武地站在岭头,闪动着炯炯有神的双眼。鸟瞰数十里长的梭溪源:梭溪像一条玉龙,静静地躺在那里;两侧绵延起伏的群山,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,玉树银花,千姿百态;一个个村庄自然地点缀在这条源上,炊烟袅袅;阳光雪色交相辉映,更显得山河秀丽。他长嘘了一口气,然后,深情地抚摸着身边那棵压着白雪高耸入云的苍松,心里在说:“家乡啊,我回来了!”

  他的家,就在源头的塘岭头村。

  他踏进家门就喊:“翠环!”

  “哎!”妻子突然听得丈夫呼喊,喜出望外,忙对四岁的孩子说:“小宝贝,你爸爸回家了!”

  “爸爸!”孩子天真地扑向傅以和。

  “小宝贝,乖乖!”傅以和吻了吻孩子的脸蛋。

  “爸爸,天这么冷,你怎么头发梢都是汗珠呀?”年幼的孩子有趣地问。

  “噢!这是爸爸刚刚爬山越岭的缘故呀!”翠环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脸水,笑眯眯地说:“以和,洗洗吧!”

  “好,好!”孩子的亲热,妻子的体贴,使他感到家庭的温暖,人生的幸福。长途跋涉的疲劳,顿时减去了一半。

  大门吱呀一声,进来一个40来岁乡绅模样的人。他高个儿,椭圆型脸上嵌着一双单皮眼,身穿长袍,脖子上围着一条青灰色的围巾,带着一点文气。

  “噢!以和老弟,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  “刚到家。傅弼兄,请坐!”傅以和站起来叫刚进来的傅弼坐。

  翠环闻声而出,泡了一杯清茶,端到傅弼面前;“傅弼大伯,请喝茶!”

  傅弼躬身答道:“谢谢,谢谢!”然后向屋里扫视了一下,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,问:“我说老弟呀,你回家过年,作甚把铺盖也背回来呀?”

  傅以和喝了口茶说:“这……不瞒你说,家庭经济不敷,只得暂且休学回家!”“噢!你这又何苦呢?有道是:书中自有千钟粟,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……颜如……”他说到此,看看正在逗孩子的翠环一眼扫过来,忙把溜到嘴边的话又忍了回去,改口说:“我才疏学浅,困在这山沟沟里无所作为。而你有机会在上海读大学,将来弄个一官半职,光宗耀祖,我也沾沾光!可你偏偏休学,真可惜啊!”傅弼嘴里故意这么说,其实心里却暗自高兴。

  傅以和在想些什么,没有回答。

  傅弼又问:“那么,你打算在家做点什么呢?”

  傅以和冷冷地答道:“尚无打算。”

  “老弟呀,你可是我们内桃源最有出息的人哪!怎能闲在家呢?……这样吧,我……我把梭溪学校校长让给你当。怎……怎么样?”

  “噗。承蒙老兄赏光!那么你自己呢?”

  “嘿,以和,你真不知道,傅弼大伯如今是俺内桃源区的这个啦!”坐在一边逗孩子的翠环调皮地翘起大拇指告诉丈夫。

  傅以和打趣地说:“老兄,你真的当起官了,啊!”“咳,连芝麻绿豆都算不上!我不过是想为本地百姓办点事罢了!”傅弼假装谦逊,心里却很得意。

  “有道是山高皇帝远,你既成了内桃源的太上皇了!以后,我可要麻烦你啰!”傅以和又刺了他一句。

  “你我堂兄弟间好商量嘛!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好了!”傅弼说着,欠身走了。

  翠环见傅弼已去,认真地问丈夫:“以和,你真的为经济不敷而休学在家吗?”

  傅以和解释说:“不。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
  “什么事这样重要呀!”

  “这……以后,你会明白的。”

  “爸爸,妈妈!我要吃饭啦!”孩子提议,全家进餐,热热乎乎,格外有味。

二、发动

  第三天晚上,村里的贫苦青年,听说离开两年的傅以和回家了,都忘记了一天的疲劳,趁歇息的时光来看看傅以和,想在他身上打听些什么,或许能够得到一点谋生的出路。

  青年们三三两两地来到了傅以和家。有的坐在方桌边的条凳上,有的背靠泥墙坐在矮凳上,一会儿,小小的堂屋里就坐得满满的。

  傅以和见乡亲们来了,赶忙点起放在桌上的桐油灯。翠环也忙着拿来木炭,生起了一盆火,放在桌下。傅以和一面关切地叫大家暖暖身子,一面就和大家拉起了家常。

  大家一谈起家常,就个个愁眉苦脸,唉声叹气。

  坐在墙边矮凳上的青年傅赠龄,长叹了一口气说:“这几年来,山洪泛滥,蝗虫肆虐,父母的疾病,妻儿的饥饿,官府的租税,地主的凶残,逼得家里生活无法过了。”另一个青年补充说:“以和离开家乡两年,官僚山霸、地主豪绅、区自治委员傅弼横行乡里,鱼肉百姓更加凶残。”还有个青年咬牙切齿地诉说:“我们一年到头累死累活,用血汗换来的粮食、山场都被地主、山霸像强盗一样霸占攫取去了。我们自己呢?却像牛马一样,受尽折磨,遭受苦难,到头来熬干了血,流尽了汗。村里还有好几个大叔大哥含冤抱恨,悲惨地离开了人间……”一件件一桩桩的辛酸事,像村后大龙山上层层叠叠的巨石,压得大伙喘不过气来。

  经过一番诉说,坐在方桌边条凳上的一位30来岁的高个子青年涂法寿,“嚯”地站起来,向大家扫视了一眼,“嘭”的一声,一拳击在桌子上,迸发出了充满渴望的声音:“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吗?!”

  坐在桌右上方条凳上的傅以和,听了大家的话,徐徐地站起身来,拨亮油灯说:“对,我们不能这样等死。”他随即因势利导地向大伙儿讲开了为什么地主老财大鱼大肉、山珍海味吃不完?为什么我们广大劳动人民忍饥挨饿、卖儿鬻女的道理。傅以和向大家扫视了一眼,喝了口茶,又向大家讲起了局势:

  全国农民革命运动的兴起,有力地推动了北伐战争的胜利进行,狠狠打击了帝国主义、军阀、贪官污吏、土豪劣绅。这使一小撮顽固的反动派胆战心惊,惶惶不可终日。他们躲在阴暗角落,密谋反革命策略。“四一二”蒋介石反革命政变,而后,汪精卫背叛革命,疯狂屠杀中国共产党员和革命分子。血雨腥风的日子,降临到革命人民的头上。但是,反动派的大屠杀激起了全国劳苦大众的义愤。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并没有被吓倒、被征服、被杀绝。他们从地上爬起来,擦干净身上的血迹,掩埋好同伴的尸首,又继续投入了战斗。

  傅以和一字一句将一桩桩重大事件讲得清清楚楚、有条不紊。讲得大家从沉闷中觉醒了过来。这即将逝去的1927年,是多么不平常的岁月啊!屋内的油灯似乎更加明亮了起来,桌下的火盆好像更旺了起来。映红了个个青年的脸庞,也映红了整个山乡,使他们仿佛在茫茫的黑夜中看到了光芒四射的指路明灯。

  他们胸中波涛汹涌,心潮起伏:跟共产党闹革命!

  斗争的道路呵!是多么的曲折漫长,到底会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待着他们呢?这实在难以料想。

  此后,他们利用一切机会,借着走亲访友的名义,悄悄地在山村里、纸槽边进行秘密宣传活动。贫苦农民、纸槽工人犹如旱苗得雨,纷纷觉醒。许多苦大仇深、革命意志坚强的农民、工人先后被吸收到了党组织里。

  翌年,桃花盛开的时候,他们相继秘密召开了工农学生联合大会和梭溪、里高、金叶三乡农民、纸槽工人代表大会,进一步揭露了国民党反动派的腐败和压迫劳动人民的残暴行径;号召组织起来进行减租减息,平定粮价,增加工人工资,实行耕者有其田。革命群众和革命青年纷纷要求参加革命行列。

  过了五月端阳,桃子成熟了。根据中共浙西特委指示,由党团员,加上农民、纸槽工人中的积极分子,计200余人,组成了一支秘密的农民游击大队,涂法寿被推选为队长,下设三个分队和一个青年突击队,同时设立了通讯联络站、后勤站。

  为了开展武装斗争,有效地消灭敌人,他们经常以游击分队为单位,借上山打猎之名,在深山冷岙里进行军事训练。队长涂法寿领着大伙,练刺杀、练瞄准,磨刀擦枪,个个斗志昂扬。

三、惊敌

  六月初一的上午,傅弼正坐在厅堂抽水烟,他为三个乡纸槽工人联合闹罢工、要求增加工资的事烦恼极了。在他心目中,桃源是他的天下,无论是谁的命运,都得听他摆布。万万没想到纸槽工人会联合起来闹罢工,而且闹得如此凶猛!逼得他不得不答应给工人增加工资。这简直是造反。“唉!谁知道农民又会闹出什么事来呢!”他忧心忡忡,无比愁闷。正在这时,乡警傅作龄夹着一捆有色纸慌慌张张地跑进来。傅弼见了急问:“那些红红绿绿的是什么?”

  傅作龄鞠鞠躬,报告说:“是……是宣传共……共产的标语!”

  “唔?……”傅弼听了感到惊慌失措。只见有色纸上写着:

  “劳苦的农友、工友团结起来!”

  “不愿做奴隶的人们,团结一心,打倒国民党反动派!”

  “推翻反动政府,建立工农民主政权!”

  “彻底改革土地制度,实行耕者有其田!”

  他的额头暴起粗粗的青筋,呆呆地坐在太师椅上。他想:到底是谁干的呢?长此下去,我的桃源岂不要大乱了吗?

  傅作龄像支蜡烛插在那里,一动不动地等候主子吩咐。

  傅弼操起老母鸭似的嗓子问:“你们还发现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吗?”

  傅作龄四肢哆嗦地回答:“听说傅以和经常去纸槽,有时还与祖尧、赠龄一道上山打猎。他们这些人……会不会……”

  傅弼听了,不由得心里一惊,想道:“傅以和自从上海回来,一不教书,二不做生意,东来西去,走亲访友,难道会是他……”傅弼咕噜咕噜地吸了几口水烟,皱着眉,吩咐傅作龄:“从今天起严密监视傅以和等人的行动。有情况及时向我报告。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。”说完,转身就往厅堂里走去。

四、告密

  六月初四的夜晚,天暗月昏。塘岭头村显得格外冷静。偶尔传来青蛙的鼓噪。

  人们静悄悄地走进了祠堂……

  会上傅以和总结了前一段的组织发动情况和农民游击队的人员、装备及秘密训练情况。他说:“武装暴动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,也已向特委报告。我们现在是继续准备,待命行动。”大家情绪高涨,对武装暴动充满信心。就在热烈议论如何进一步壮大队伍、增添武器以及后勤问题时,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祠堂的窗门边,正要伸头往里探望,被伏在暗处放哨的傅修龄发现。傅修龄突然大喊一声:“谁?”只见那黑影惊跳了一下,拔腿就逃。守在祠堂门口的农民游击队员听到后,立即向里面发暗号:“有狗,有狗!”祠堂内的火篾熄灭了。与会者迅速向四处疏散。村中一阵狗吠,接着是死一般寂静。

  暗淡的眉毛月高高地挂在天边,伴着流云时隐时现。

  傅弼的会客间里烛光明亮。没精打采的傅弼穿着一身纺绸衫,轻摇纸扇,皱着眉头,听完傅作龄的报告,思索了一阵。“傅以和这些小子想捣乱,非拔掉不可,否则我就不姓傅。”他咬了咬牙,将扇子一甩,走到书房提起毛笔,在信笺上写道:

  据侦悉,本区塘岭头村傅以和、傅赠龄等人,经常暗中开会,密谋不轨。函请政府从速派员捕办,以除后患。

  职内桃源自治区公所 傅弼(盖章)

  六月初四夜

  他将刚写完的密函封好,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,吩咐傅作龄乘夜赶送县政府。

  第二天,傅作龄到了县政府,双手将封好的密函递给遂昌县长曹堂:“县长大人,乡长傅弼给你密函,请收。”

  曹堂将密函拆开一看,情不自禁地“啊”了声。随即又镇静下来,搔搔板刷头,坐在太师椅上,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桌面上,有节奏地弹敲了一阵。接着“嘿嘿!”苦笑了一声,抓了支毛笔,在傅弼来函的天头上批示:

  密切,令警察局长金南前往剿捕追究。          曹堂 即日

  他搁下毛笔,命勤务兵叫来金南。

  不多久,进来一个40来岁、头戴大沿帽、身穿警官服、扎着三角带、腰里插着驳壳枪的汉子。他就是遂昌县警察局长金南,乍一看去蛮有点精明能干的样子。在曹堂的心目中,这是一个难得的助手。

  曹堂把那加了批语的密函往金南面前一递,说:“你先看看这个吧!”

  金南拿过密函一看,连忙“咔”地一个立正,敬了个礼:“谢谢县长对我的信任,尽力效劳。”

  这下曹堂却沉下了脸:“你前几次执行任务,都扑了空。究其缘故,皆因办事不速不密。有道是一着不慎,全盘皆输呀!”停顿了一下,继续说:“……有句名言,叫做‘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’。你必须明白,此事关系重大,行动务必机密、神速。”金南频频点头:“是、是、是……”

五、拒捕

  黄昏,警察们刚吃过晚饭,一个个汗淋淋地端着脸盆,准备去洗澡。金南从厅堂里走出来,喊了声:“熊警长,有事。”

  熊警长快步走到金局长跟前,两人耳语了几句,熊警长转身就往堂前,手拿哨子“吱、吱”两声哨响,警察队倾巢出动了。那赶来送密函的傅作龄,走在头里作向导。金南坐在衙轿里泰然自若地摇着纸扇。跟随在他后面的人汗流浃背,口渴难当。队伍像一条松毛虫似的,在山间小路上蠕动。

  一堆乌云遮住了浑蒙蒙的月亮,天气特别闷热。霎时间,山风呼啸,电闪雷鸣,倾盆大雨从天而降。

  金南乘坐的衙轿被淋得一塌糊涂,警察也一个个被淋得像落水狗。他们爬行在泥泞的山路上,好不容易才到了花峦后鸡笼湾路亭。

  金南见这地方偏僻。传下“就地休息”的口令。一支三四十人的队伍龟缩在这20平方米的亭子里。一些警察屁股搭着凉凳就打起呼噜来了。

  风停雨止,云块渐渐地散开。

  金南命令队伍继续前进。衙轿在羊肠小道上颠簸得更加厉害了,金南被震动得摇头晃脑。警察们在窄小的山路上滑来滑去艰难地迈动着脚步,鞋子裤腿沾满了泥浆。他们东倒西歪地走过了小金竹,爬过了汀溪,终于到达了塘岭头村。

  傅作龄走在队伍的前头,鬼鬼祟祟地从傅弼家的荷花塘边门悄悄地溜了进去,然后又悄悄地来到傅弼新楼房的厅堂里。顿时厅堂上灯火辉煌。

  傅弼见金南带着队伍来了,欣喜若狂。金南走下轿,命令熊警长派警察守好各个门路要道。这时他才把今天要在这里剿捕共产党的事告诉了部下。他们密谋策划了一阵,满以为这下可以一举得逞。气氛十分紧张。

  警察中,有个叫叶潘的,父亲是佃农,家贫如洗,疾病缠身,不幸惨死,母亲忧伤万分,孤苦伶仃地守在家里。前几年,傅赠龄与他共过事,还曾在经济上帮助过他,也常常向他讲些革命道理,帮助他提高觉悟。今年正月,叶潘秘密加入了共产党。他入党以后曾多次送出情报。此时,他心想:“今天的事金南弄得这样机密,眼看自己的同志就有被抓被捕的危险,怎么把这消息传递给党组织呢?”他心脏在激烈地跳动,情况万分危急。就在这时,金南下令剿捕了。

  傅作龄是个地头蛇,充当抓傅以和的向导。七八个警察包围了傅以和的房屋,“嘭嘭嘭”的一阵敲门声。

  翠环被惊醒了,一听敲门声不对,心想:“不理他们,看他们怎么办。”当作没听见一样又睡下了。

  “他妈的,再不开门。老子用斧头破门了!”一群警察像疯狗似地狼声狗气地骂着,用枪托猛击着门。

  翠环不慌不忙地点起灯,还是不理他们:“你们敲吧,敲得越响越好,好让自己人快跑。”门果真被敲破了。熊警长一声命令:“进去搜!”

  一群警察扑到屋里,翻箱倒柜、搜来搜去,不见傅以和的人影。傅作龄又领警察到楼上角落里乱翻一阵,用刺刀这里捅捅,那里刺刺,还是找不到傅以和。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。

  另一个地头蛇带着一群警察搜捕傅赠龄、傅祖尧。叶潘也在这人群里面。当他走过傅家祠堂北首大路向左拐弯的墙弄时,碰见傅赠龄正从房子里冲出来,为其大吃一惊,忙将他往墙弄里猛一拉,意思是叫他赶快顺这条墙弄往外逃走。谁知傅赠龄未看清对方是谁,一慌张,反而向着傅家祠堂北首大路跑。这可糟了,后面那个地头蛇大叫起来:“他就是傅赠龄!抓住他!”这一叫,警察一拥而上,七手八脚地用绳子绑了,再抓来一块毛巾往他嘴里一塞,拉的拉,推的推,把他押到傅弼家里去了。

  傅弼坐在厅堂太师椅上,翘着二郎腿,得意地咕噜、咕噜抽水烟,坐在旁边的金南吆喝道:“把傅赠龄带上来!”几个警察把傅赠龄推上厅堂。

  金南嘴里叼着香烟,使了一个眼色,三个警察如狼似虎,拿来了芋麻丝把傅赠龄两手的大拇指连在一起,扎得紧紧的。然后从指缝里揿进竹片,痛得傅赠龄直冒冷汗。

  金南吊着三角眼,站在傅赠龄旁边问:“傅以和藏在哪里?还有哪些同党?你……你快说出来吧!”

  傅赠龄痛得直钻心,却闭口不说。

  只看金南牙齿一咬,狗眼一瞪,命令警察:“打!”两个警察用皮鞭把傅赠龄打得遍体鳞伤。傅弼捧着水烟筒,走到金南面前摆了摆手,转向傅赠龄假惺惺地笑笑说:“赠龄老弟!你一个拿锄头的,干这些事做啥哩?傅以和一伙藏在什么地方,告诉金局长。再把共产党、游击队名单交出来,我可以为你担保,不但释放无事,而且赏你大洋二千块,说吧!嗯?”

  “呸!”傅赠龄狠狠地唾了傅弼一脸口水。

  傅弼恼羞成怒:“你……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打死活该。”说完向金南瞟了一眼,示意继续拷打。

  躲在柴房里的傅以和,也听到了警察的敲门声,趁警察向右墙弄转弯搜查之机,悄悄地从柴房后门跑了出去,再向右转了个弯,拔腿就跑。不料,从另一条墙弄里窜出两个警察来,叫道:“往哪里逃!”傅以和趁势拼命向前一推,将两个警察摔了个四足朝天,就飞也似地冲出了村南,往山上奔跑。其他警察见此情景,无不惊慌。这时牛栏垟山上响起了“砰、啪!”双响纸炮声。附近村庄的农民游击队闻声,也相继放起两响纸炮,互相报警。金南听了不由得心里一惊,感到此地不可久留,立即命令将傅赠龄押送县警察局。

  在南山上的傅以和得知傅赠龄被抓,心如刀绞。他想:“傅赠龄是负责组织工作的呀!整个行动计划他很清楚;党团员名单、农民游击队名单都在他那里。现在他被押走了,怎么办?如果万一……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呀!”他与傅祖尧碰了头,决定立即组织力量,营救同志,保全组织。

  此时,傅以和指定涂法寿带领游击队员背着土枪,扛上抬枪,带着硝药弹丸,向村南山上奔去。傅以和带着农民游击队往小路追击。到了花尖峰下,凭着岩石的掩护,向前一看:敌人正走在内花峦湾的开阔地段。

  金南到了这里,满以为已经离开危险区,平安无事了。俗话说:六月六,鸡蛋晒得熟。今天他们是又饥又渴,怎经得起六月火烤呢!好多警察见溪水清清,溜到溪边捧水就喝。

  傅以和抓住这个战机,指挥队员靠着馒头石架起抬枪,瞄准金南的衙轿,“轰隆隆!”一抬枪把轿顶掀到天上去了。一个弹丸击中了金南的左胳膊,吓得他屁滚尿流,从轿子里滚了下来。他马上拔出手枪,命令警察还击。

  警察慌慌张张依着田坎、溪沿,朝着农民游击队乒乒乓乓乱开枪。

  这边,农民游击队抬枪轰隆!轰隆隆!霎时间,内花峦湾硝烟弥漫,杀声震天。抬枪的隆隆声,在山谷里回响,浓烈的硝烟经久不散。

  涂法寿带着游击队员沿山腰往天师石玄方向穿插,形成弧形阵势。打得金南和警察队丧魂落魄,有的抱头鼠窜,有的伏在路下、田坎边,有的卧在小溪边,不敢动弹。

  金南摸不清农民游击队到底有多少人,竟来得如此凶猛。他已被吓破了胆,不敢再抵抗,借着弥漫的烟雾溜走了。警察见金南溜了,也偷偷地随后溜走。熊警长刚想站起来逃走,被一个游击队员瞅住了,“啪!”一枪,打掉了他的帽子。他叫了声,“啊呀,好险!”又躲在坎下。伏在傅赠龄身边的叶潘,趁此机会用刺刀去割傅赠龄身上的绳索。

  熊警长嚎叫起来:“你要干什么?”

  叶潘劝道:“警长,现在四面八方都是埋伏,我们是寸步难行了。赶快把他放回去,求他们网开一面,给我们留条活路吧!”

  熊警长一转念,此事关系到自己的前程,岂能轻易放走?于是,声色俱厉地训斥道:“不行,你放了他,我就枪毙你!”话音未落,埋伏在丛林里的游击队员傅唐龄,一跃而上,举起自制的铁尺铳“砰!”一铳,只见熊警长脸上、胳膊上鲜血淋漓,两眼血红。熊警长拔出腰刀,与傅唐龄进行你死我活的搏斗。从山腰穿插过来的涂法寿见此情景,冲上去,举起大刀猛劈熊警长,只听熊警长又“啊”了一声,就像一头死猪一样,倒在地上。涂法寿、傅唐龄带着傅赠龄迅速往回跑。这时,被打得狼狈不堪的警察,躲躲闪闪地往天师石玄方向逃窜。

  金南窜到天师石玄村前,耷拉着脑袋坐在乱石上,他暗自叫苦:“他妈的,真倒霉!想不到这些土共追得这么快,来得这么多,炮火这么猛,老子差点送了命。”又一想:“哼!哼!我只要把那个抓来的共党分子带回去,还是有功的。”

  被打得焦头烂额的警察三三两两地逃到他这里。金南看到叶潘等人抬来熊警长的尸体,又听说傅赠龄被劫回去了,心里才明白:今天又彻底的输了!他那中了锡弹的左臂一阵阵痛得厉害。他咬咬牙,默默无声地往回走。一个个警察哭丧着脸跟在他后面,活像一支送葬的队伍。

六、暴动

  内花峦湾这一仗,显示了农民游击队的机智、勇敢。他们从敌人手中营救了自己的同志,缴获了部分武器弹药,狠狠打击了敌人,还从金南的衙轿坐垫下查获一只公文皮箱,打开一看:里面有傅弼写给曹堂的密函,还有金南的印章等物。

  农民游击队旗开得胜,浩浩荡荡凯旋而归。下午,即在梭溪庙召开了千把人参加的祝捷庆功大会。会上还表演了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。其中有一首民歌是这样唱的:

  哎呀来!

  内花峦湾这一仗哎,

  抬枪一响震天地哎,

  打得敌人哭爹娘哎!

  农民们呀工友们哎,

  团结一心力量强哎……

  在文艺演出时,傅以和召集9个党支部的书记、农民游击分队正副队长开了个碰头会。涂法寿左手叉着腰,挥舞着右手,慷慨陈词:“今日武装拒捕马到成功,群众进一步发动起来了!依我看:干脆趁热打铁,立即暴动!”话音一落,会上连声发出了“暴动!暴动!!暴动!!!”大家一致赞成。

  傅以和听了,心想:武装拒捕取得胜利,这是事实。敌人绝不会甘心失败,一定要迅速准备。至于武装暴动,最好能准备充分一点,但是事已至此,不宜再拖了。经过认真讨论,最后决定立即暴动。这时,傅赠龄把原来准备好的一面红旗亮了出来。农民游击队个个左臂束上了鲜艳的红布,枪支上束了红布条,大刀上也缚上了红布。

  演出一结束,紧接着举行了革命武装暴动的誓师大会。共产党员、共青团员、游击队员个个举起握紧拳头的右臂庄严宣誓:“跟着共产党,斗争到底!”

  武装暴动爆发了!红旗引路,农民游击队势如排山倒海,一举捣毁了内桃源自治区公所。

  涂法寿将查获的区公所印章,当着群众的面,手起刀落劈成两半,穷苦百姓无不拍手称快。

  接着,斗争了恶霸地主、土豪劣绅傅弼、叶法达等10余人。

  傅以和在大会上向大家讲了共产党的方针、政策,讲了土地革命,讲了平债分田分山场,宣布:“国民党反动派的内桃源自治区公所完蛋了!从今天起,内桃源的一切权力归我们农民、纸工所有……”

  这时,整个会场上人们举起了鸟枪、抬枪、梭标、大刀,欢呼声震天动地,山谷里发出了阵阵回响。

  会后,打开土豪、地主的谷仓,把粮食分给了贫苦农民、纸工。

  许多血气方刚的青年农民、纸槽工人,持着大刀,背着土枪,纷纷要求参加农民游击队,这支队伍很快壮大起来了。

  在农民游击队的强大威力和政治攻势下,驻在里高的地主武装保卫团团总,也带着队伍和武器来向农民游击队投诚了。

七、制敌

  内桃源区武装暴动的消息,电流似地传到了遂昌县政府,吓得县长曹堂脑袋上暴起了筷子粗的青筋,脸色铁青,汗流满面。他为考虑对付此事拍打着脑袋,长叹着气,又伸手掏出怀表,看了看,时针已是下午三点半。他心里喃喃地说:“前天派金南去内桃源区抓傅以和,到现在还未回来?这……这难道是……会不会被共产党、游击队……”

  他坐立不安,只见他冷冷地站了起来,“咳”地叹了口气,踏着阵步,丧气地低着头不停地走动着。他走了几步,突然停了下来,一大步跨到桌边,抓起电话机,“呜、呜、呜”地摇了起来,接着抓起话筒,“喂!喂!!喂!!!”不见有回音。他自言自语地说:“他妈的,怎么搞的?”又“呜、呜、呜”地摇着,喂了几声,还是不见有声音,气得咬牙切齿:“他妈的,电话怎么会中断?”把话筒“咔”一声搁在电话机上。

  “吱呀!”一声,厅堂的门开了,门哨进来报告:“曹大人,金局长到!”曹堂一听金局长到,转头一看,见金南左手挂着绷带,狼狈地进来。

  “啊!”曹堂上前一步,关切地问:“金局长你受伤了?” “胳膊中弹,关系不大。”金南咔嚓一声立正。

  “看你精神饱满,想必获胜而归,啊?”

  曹堂拉开了堆肉的脸,带笑地追问着金南。金南有苦难言,强装笑容地回答:“请县长听我从头报告。”

  “好!好!”曹堂仰在太师椅上听金南的汇报。

  金南站在那里,先吹嘘了这次行动如何机密神速,到了塘岭头怎样撒下天罗地网。曹堂躺在那里,听得津津有味,身子一挺,又慢慢地坐了起来,哼哼哈哈地搭着腔,满意极了。尤其是当他听到怎样一下抓住共党分子傅赠龄时,得意洋洋地高兴得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,脱口而出地夸奖说:

  “金老弟,你真有两下子。”

  金南向前走了一步,接着说:“我带着队伍,押着傅赠龄迅速离开危险区,来到了内花峦湾开阔地段……”

  “这下可以慢慢来啰!”曹堂搭腔说,又喝了口茶。

  这时金南突然改口说:“不……不料……”

  曹堂放下茶杯,收起了笑容。

  “不料、不料什么?”

  金南隐瞒不过,只好实说。

  “不料正在此时遭到共产党游击队的突然袭击!一炮把我的轿顶掀飞了,我胳膊也中弹。”金南脸色变得铁青,直打哆嗦。“啊!共产党,游击队?”曹堂也惊得瘫倒在太师椅上,手脚发软。接着又马上站起来,提高鸭嗓子,拉起了那脸上满堆横肉问:

  “你抓来的那个共党分子呢?”

  “被游击队劫回去了。”金南低声地回答。

  “那……那熊警长呢?”曹堂连声追问金南。

  “被游击队打死了。”

  此时,曹堂被金南气得肚子鼓鼓的。他满脸横肉红一阵、白一阵,火冒三丈,瞪着眼,尖声地拍桌大骂:“混蛋!饭桶!谎报军情!”

  “啪!啪!”曹堂刮了金南两耳光,厉声道:“给我反省去!”

  曹堂呼哧、呼哧直喘粗气。

  金南被曹堂刮了两巴掌,眼冒金星,提起右手摸了摸被打的痛处,心一凉,低下头,慢慢地转过身子,蹒跚地回警察局反省去了。

  傅以和得到这一情报,立即召开支委会,研究出了以敌制敌的计策。

  傅以和指定队长涂法寿和组织委员傅赠龄,分别拿着盖有金南印章的条子,领着几个游击队员向地主豪绅筹钱筹粮去。

  涂法寿和傅赠龄各带一组,大模大样地分别来到乡长傅弼和地主叶法达家,将条一递说:“金局长要钱要粮!”

  傅弼和叶法达接过条子,看看人是农民游击队的人,看看那条子的落款又是“遂昌县警察局长金南(盖章)”,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啼笑皆非。不得不照条子上写的数字交出了银元和粮食。

  事过不久,傅弼、叶法达串联了乡里的地主豪绅,拿着条子跑到县府曹堂那里告状:“警察局长金南剿捕共产党是假,放走共党分子、勾结共产党搞武装暴动,为共产党、游击队筹款筹粮是真。”措词非常厉害。

  曹堂听了心里一惊,脸上横肉一挂,拿过条子,仔细一看,上面确实盖有“金南之印”。他伸手搔搔板刷头,费解地说:“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秃子头上的虱子,问题明摆着,金南是个勾结共产党的奸细。”叶法达指着条子,顶了过去。

  曹堂坐在太师椅上摇了摇头,又站起来沉思一会,辩解说:“金南……奸细……依我看,他……他不至于像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吧?”

  傅弼哭丧着脸说:“曹县长,事实如此。先是放走傅赠龄,接着是农民武装暴动,私开条子筹款筹粮,这些明明白白的事都是互相关联的呀!还有给你的密函,也交给了共产党、游击队。他不是奸细,是什么?”

  他们不断地骂着,请求着,口口声声要求处理金南。否则要拿着条子到省里去告状。曹堂坐立不安,在厅堂里不停地走动着。他心想:“金南谎报军情,放走共党分子傅赠龄,内桃源农民武装暴动……这倒是事实。事情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如果金南他……他真是奸细,那……那不是开玩笑的事呀。”想到这里,曹堂心里一动,转过身来,挺起精神,回到桌边,左手把右手袖子一拉,提起毛笔写下批示,把金南撤职。

  金南撤职回到家里不久,曹堂得到消息:“金南、傅弼都被游击队干掉了。”他瘫软在太师椅上,拍打着脑袋,咒骂自己:“该死,中计了。”

  共产党领导农民武装暴动的消息传遍了全县,传遍了浙西南,震动了国民党反动派,恶霸地主、土豪劣绅无不为之胆寒。

  曹堂明白自己上当后,后悔莫及。只得编了一套谎话,请求省政府抽调军队,向内桃源轰轰烈烈的农民武装暴动展开血腥镇压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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